平凡而偉大的母親
人的大腦存儲應該也是有容量限制的,否則,我們一生中的許多記憶就不可能出現(xiàn)斷檔。上大學之前,我一直是和母親呆在一起的,但對于母親的許多深刻記憶,卻是從我的高中生活開始的。
幼年時,對母親的印象很模糊,只記得她平日里總是很忙,不但要干家務,還要下地干農(nóng)活。那時候母親是村上的婦聯(lián)主任,不時地要開會或走訪村民。除了吃飯或睡覺時見到母親,其余時間很少碰面。
唯一留下美好回憶的一件事,是小學的一次期末表彰大會上,母親作為村領導列席,而那次我也有幸得了兩張獎狀,一張“三好學生”,一張“紅花少年”,給她爭了氣,長了臉。母親舒心且自豪的笑容長久綻放在我的心頭,一直深深地銘刻在我的腦海里。
上高中后,因學校在益店,我便開始住校,周末只休一天半。每次周六中午放學回家,母親總是做好吃的等著我。在90年代初的時候,一碗臊子面,一盤蒸面皮,一個蘋果,幾個糖包甚至幾塊紅薯都是我眼中最解饞的美食。周日早上,母親早早起床開始為我的返校做準備。
她用磨的上好白面給我蒸饃,還要另發(fā)一塊普通面粉給我烙饃。母親說,烙的鍋盔耐放,讓我前半周吃蒸饃,后半周再吃烙的鍋盔;母親說,烙饃上色后看不出面粉的白,而蒸饃用白面做我會更愛吃。
作者與母親
每次走的時候,母親總要送我到村子的盡頭,不論我走出多遠,只要一回頭看,準能看到熟悉的村口,一定佇立著母親熟悉的身影。那個時候我就暗下決心:一定要努力學習,一定要有出息,將來讓母親過上好生活!
后來上了大學,參加了工作,結婚有了自己的小家,回家的次數(shù)便在不經(jīng)意間逐漸減少。但不論什么時候回家,第一眼看到的,總是母親那一如往昔的笑臉,總有一鍋香噴噴的臊子面湯和正在沸騰著等待下面的開水鍋迎接我;臨走的時候,母親總是傾其所有,把家里能帶走的東西給我裝得滿滿的,比如自己種下的蔬菜、磨好的面粉、壓好的面條、剛蒸的饅頭等等,每每此刻,我手里裝滿母親備下的吃食,心中總是裝滿母親傳遞來的感動。
時間真的不知都去哪兒啦?匆匆之間,這么多年悄無聲息地過去了,母親的腳步已變得蹣跚,頭發(fā)也已經(jīng)雪白,臉上的皺紋也愈發(fā)“深刻”了。這兩年冬天,想著老家天冷沒暖氣,自己也住上了大房子,便接來父母同住。
說實在的,與其說是接父母來享福了,倒不如說是給我請了個貼心“保姆”。早上6點未到,母親已起身在廚房里輕輕忙碌著,等我洗漱完畢,早飯已擺上餐桌;中午下班回家,午餐也基本就緒,如果是面條,母親見我進門就開始下面;如果是米飯,主食已經(jīng)燜熟,就等我進門炒菜,通常至少是四個菜。并且每次飯后都會立即催我去休息,不讓我洗碗刷鍋。每天家里的地板擦得錚亮,換下的臟衣服從來等不到我下班......每天我都幸福著、享受著、內(nèi)疚著,同時也深深感動著,這難道就是我當年振振有詞的承諾?這難道就是我讓母親過上的好日子?古稀之年的老娘,仍然在為我操勞,費心,忙活,把我當作她心目中永遠長不大的孩子!
當我勸母親歇一歇的時候,她總說:我閑著難受,活動活動也是鍛煉!你成天那么忙,應該擠出時間多休息。暖流在這一刻總是傳遍我的全身,這種總是付出不圖回報的無私偉大的愛,在這人情日漸寡淡的世界里,也恐怕只有母親,偉大的母親才能給我吧!
母親在身邊的日子,我的內(nèi)心往往是從容和安全的;有母親守護著的家鄉(xiāng),我時常會產(chǎn)生對那一方土地深深地眷戀。在這個世界上,只有母親在我流淚的時候會坐臥不安、心急如焚,她會用溫柔的話語寬慰我,或默默地陪在我身邊,悄悄地陪我一起抹淚;是母親的愛,陪我走過人生的低谷時光,讓我的心中充滿陽光。
母親的勤勞、善良、孝順、寬容、忍耐、無私、堅強、豁達等品質深深地影響著我,激勵著我。當我身心疲憊的時候,悲觀彷徨的時候,想退縮放棄的時候,一想到有母親的愛陪伴著我,一時間便又會信心倍增,滋生起莫大的力量與干勁來。
“您陪我長大,我陪您變老”!母親啊,我會把這無私的愛永遠傳承下去……
作者:徐桂蘭 責任編輯:王英輝
徐桂蘭,1974年生于岐山縣棗林鎮(zhèn),工作之余愛好讀書,寫作,現(xiàn)供職于寶雞建安集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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